兴庆区是银川的老市区，街道两旁的门店大多已撤去招牌，只剩下光秃秃的墙面。门店上方的居民楼都安装了不可透视的蓝紫色玻璃，这是政府最早规划形成的风格，如今也是人去楼空。有经济条件的市民早已搬到了金凤区，那里是新区。

  1979年，普国武的妻子就开设了报刊亭。90年代，因为国企改革和企业重组，政府开启了报刊亭扶持项目。他从妻子手中接过了报刊亭的生意。

  银川市最早的报刊亭仅有两家，一家在邮电大楼，另一家就是普国武的报刊亭。当时办报刊亭需要政府审批、统一划定，所有相关行业的店址都聚集在红旗剧院周边。红旗剧院是宁夏的地标性建筑，也是当时宁夏最繁华的地方。

  普国武的报刊亭虽名为报刊亭，其实早已成了一家店面并入楼中。后来政府改造城市风貌，大批单独设立的铁皮报刊亭被撤销，而他就成为银川市仅有的一家以卖报为主、“资历”久远的报刊亭。

  初见报刊亭，“中国邮政”四个大字赫然在目，配色也是邮政公司的代表颜色深绿色，再往下看才能在玻璃上方找到“报刊门市部”五个字。六平米的小空间被普国武安排得整整齐齐，桌子和架子上布满各式杂志，这很符合全国大部分报刊亭的样子，拥挤却又不失归纳的逻辑。

  普国武的报刊亭，八点半到九点左右开门，晚上七点半左右关门。面对顾客的最前方是两排报纸，有《参考消息》《环球时报》《新周刊》，以及本地报纸《银川晚报》。

  普国武说，过去的报纸杂志类别都很多，光卖服装时尚类的杂志就有六七种，现在已经卖不动了，因为网上的信息更迭太快，很多动动手指就能在网上搜到。就算是过期杂志，他也认为这些是有价值的。

  摊上摆着很多本有关作文指导的杂志，但他不愿意干推销的事情，他觉得要看顾客的意愿。“来买教辅类杂志的基本都是家长，想拓展孩子的知识面。孩子喜欢看，那家长可以来买；孩子不喜欢，就算家长买回去也是放在那里。”

  普国武的客源基本都是固定的，顾客们都有自己的时间点。每个月新刊物要到了，他就会在微信上拍照发给顾客们。有的顾客可能会漏买了某一期，或者通过照片便能查到自己哪一期有，哪一期没有。

  从事金融行业的宋先生是报刊亭的熟客之一。他喜爱看军事武器、人文历史方面的杂志，他会让普国武帮忙预定。“在报刊亭买买报顺便聊聊天，身心都会放松。”

  如今，为求生存，原本作为主营的报刊销售被边缘化，而食品零售则成为了赖以支撑、维持运营的关键支柱。普国武也买了一个小冰箱，在门店正面摆上几排饮料，供路过的客人选择。报刊亭旁十米左右就是公交车站，来往的人流量较大，很多时候人们需要换一两块的零散车费，他会贴心准备好零钱便民服务。

  对于报刊亭的未来，普国武很坦然。他认为纸媒可能会式微，但不会彻底消失，报刊亭也一样。

  （作者卢九九、王丽华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23级研究生；指导教师王强、张维民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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